第七十章 旧画
第七十章旧画
许珞的确不知道果模,但闻名知意，她一下子意会过来那是什么，而她显然缺少为艺术献身的觉悟,当下把被子过得更紧了。注意到自己的小腿露在了外面，触电似的缩回,当真裹得严严实实。
她怀疑宋云苒觊觎自己的□□，用警惕的目光盯着对方,义正词严：“啥模？请容我拒绝。”
这话一出，宋云苒似乎果然受到了伤害,脸上笑容消失了,蒙上了一层暗影。
她垂下了头,手指碾着围裙上的颜料，半晌,抬起头看一眼许珞。
不知道怎么回事，许珞感觉那一眼像是脱离了时间的束缚被无限放慢了，以至于她能清晰地看见那双眼中无声的落寞,而那层落寞在宋云苒不再发声转身离开之后又被加深了许多。
许珞张了张嘴,看着宋云苒离开的背影,那背影仿佛是颓然的,像一株植物失去了生机。
许珞的心脏被攫住,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难受。
宋云苒不开心，她也感觉难受。
挣扎着,挣扎着,在宋云苒即将脱离她的视野的前一秒,她飞快从床上跑下去,冲上去,趴在轮椅上的人的后背。
许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宋云苒也是。
她太单纯，并不知道宋云苒肚子里装的并不是心事，而是坏水。
许珞道：“你可以侮辱我！”
许珞：“……”
宋云苒侧了侧头，拿脸贴一下对方的脸，说：“如果珞珞强行要求的话……”她一副自己妥协了的模样，“那我只能勉为其难。”
宋云苒思索，然后拒绝：“我不想用钱玷污我们之间的关系。”
许珞将头扎得更深了两分，声音嗡嗡的：“比如我给你当模特之后，你给我发个红包。”
她对红包情有独钟，附加要求，“要大的。”
她有些恼怒了，“你就是想白嫖我！”
“商量”结束。
她克制着没有让自己的声音暴露自己，问：“怎么个商量法？”
脖颈一疼，宋云苒的呼吸乱了，但没有推开某个好似还在口欲期的宝宝，任对方咬着自己，嘴上故意逗着对方：“不行，我不能那样对你，珞珞。”
好在许珞没有透视眼，看不见。
“可以玷污的。”许珞不想让红包飞走，顺势一口咬在身前人的脖颈上，“请放心大胆地玷污我！”
许珞“卖”了自己一次，售价还算满意，也有让她不满意的，就是她忍着羞耻给人当了一回光溜溜模，结果宋云苒画完画好像并没有开心起来，或者有过开心，但只有短暂的一瞬，之后就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了。
宋云苒见身后贴着自己的那位说的话越来越离谱，终是没忍住，扬起了嘴角。
果然宋云苒还是很在意那个异香，许珞想。
身上多了一份重量，呼吸的热度燎过脖颈，宋云苒没有回头，但脸上哪有什么落寞，只有算计得逞的笑意。
她全身上下只有一条薄被裹着,羞耻感在她全身的血液中爆炸，她将头软软地抵在轮椅上的人的脖颈，深埋其中，以遮挡自己爆红的脸颊。
她的一只手无力垂下，纤细的手臂粉红粉红的，手指蜷了蜷，捏住身前人腰间的衣物一角：“也、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宋云苒忍着笑：“请相信我，我只是不想拿金钱侮辱你。”
宋云苒只是发现只要自己装作思虑过重的模样，就会得到善良的某人鱼的特别关心。唔，这一招特好使。
许珞不知道自己被骗了，一股心思都在宋云苒身上，这天小太阳课堂开课，宋云苒正好不用去上班，许珞便喊她一块儿去听鸡汤，但宋云苒没去，她好像已经完全进入了忧郁画者的身份，整天扎根在画室里面。
许珞一看她这样就觉得她心里真的有事。
没有强迫对方，怕伤害到对方，许珞好脾气地自己去了，还带去了录音笔，打算帮宋云苒录一份回来，这是许珞唯一所能想到的宠人的方法了。
踏进小课堂教室，许珞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熟人，很快她在靠窗的位置上找到了周渺，后者正趴在桌上睡觉。
她朝对方走去，坐到对方旁边。
从包里拿录音笔的时候笔脱手掉到了地上，许珞要去捡，却发现笔掉到了周渺的脚下，她试了一下没捡着，拍了拍周渺的手臂，喊她：“我的录音笔掉到你脚下了，往旁边挪一挪。”
周渺并非睡着了，只是闭着眼等讲师来，听到声音睁开眼瞧一眼许珞，脚抬了抬，又闭上。
许珞捡到了笔。
她第一次用这玩意儿，捣鼓了一下没弄明白，又拍周渺：“这个怎么用？”
周渺虚合着眼就把录音笔的使用方式演示了一遍，在录音笔里路上一句：“许珞是个蠢蛋。”
许珞嗷一声惊叫，猛拍周渺的手臂，打她：“别往里面录奇怪的东西啊，我不知道怎么删！”
周渺被这一套组合掌法捶得有了点精神，没再趴着睡觉，问许珞：“拿它干嘛？”
许珞道：“给宋云苒录课。”
刚刚才精神了一点的周渺又变得恹恹的了。
许珞翻转录音笔寻找删除键，找了一会儿摸到了眉目，喜上眉梢。她一边捣鼓录音笔一边问周渺：“你找到跟你一起谈恋爱的对象了吗？”
一提这个话题周渺就想起了自己那无疾而终的告白，看一眼许珞，道：“我不参加这个活动了。”
许珞不惊讶，找恋爱对象找的是缘分，找不着只能等待。课堂那边也只是提议并非要求。
许珞说：“哦，那跟宋云苒一样，她也不参加。”
周渺心想废话，那么大一老婆，宋云苒当然不用参加。
许珞摸清了录音笔的全部功能，对它失去好奇，随意放到桌上，叹息：“宋云苒这两天好像有心事，不怎么开心，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起来呢？”
周渺：“……”
她看着许珞。
许珞注意到她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格外的长，摸摸脸：“干嘛这么看我？”
周渺面无表情：“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擅长往人心口上插刀子。”
两分钟内提宋云苒三次，这情敌的名字在许珞的嘴上办的是永久居住证吧？！
周渺现在一听到宋云苒的名字就恼火，前几天我送了许珞一箱子海鲜，结果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宋云苒的回礼——一份手写感谢信，宋云苒亲笔。
宋云苒在心里感谢周渺的馈赠，并把自己和许珞一起共享海鲜的情景详尽描述，连自己喜悦的心情都说了！
这特么有病！
周渺看到那封信后差点吐血三升，宋云苒的回信让她明白自己送的东西促成了人家的一段浪漫晚餐时光，她这是送殷勤不成，反而为他人做嫁衣，好气！
宋云苒老阴阳人了！
想到那封信，周渺脸上阴了不止一点半点，她看着许珞道：“你怎么没发现我也不开心？”
许珞还在想周渺说自己擅长插刀是啥意思，听到这话立刻放弃了思索，观察起周渺的脸色：“你不开心？”
说完立刻道，“那我请你吃饭吧。”
“嘶，不是……”周渺咋舌，“为啥宋云苒不开心你就苦思冥想为她纠结，我不开心你就拿一顿饭敷衍我？”
对于这一说法许珞不赞同了：“花钱的事怎么能叫敷衍呢？”
周渺：“……”
许珞露出一副“看来我们三观不合”的表情：“那你吃不吃我的饭嘛？”
周渺：“……吃。”
许珞睨她：“吃完记得开心起来。”
“……”周渺嘴角抽搐，“好呢，谢谢您。”
话落，许珞粲然一笑：“不谢，你还挺好哄。”
她说，“我也好哄，下次我不开心，你记得也请我吃饭啊。”
那明媚笑容犹如春日暖阳，和煦而不炽烈，周渺看得晃了眼，一句喜欢涌上心间——喜欢，她好喜欢这个人。
可是，不属于我。
周渺黯然将涌动的感情摁在心底。
小太阳课堂的讲师进来了，为调动教室里颓然的氛围，联动最新的活动，讲师让教室里听课的这群人编辑一条信息发给自己找到的恋爱对象，没有找到的可以发给自己。
周渺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存进了草稿箱。
草稿箱：【我喜欢你。】
许珞也拿出了手机，她没有恋爱对象，但也不想把信息发给自己，于是将信息发给了宋云苒，发的是：【手滑了，我并没有想要给你发信息。】
同一时间，正在别墅画室画画的宋云苒听到了手机“叮——”的一声，她拿到手机翻开信息箱，笑容爬上嘴角。
她看着那条信息几秒，正要回复，忽然感觉头部剧烈疼痛。
那疼痛来得又急又猛烈，即使是擅长忍耐的宋云苒也没维持住，手机砰然落地。
但疼痛只是一瞬间，一瞬间之后它消失了。
宋云苒皱眉，她一动不动感受了一下，察觉疼痛没有回来，她弯腰去捡地上的手机。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一瞬间的疼痛麻痹了她的身体，当她弯腰，竟一不小心摔倒了，砰——她撞上面前的画架。
画架倒地在杂物极多的画室引起了大动静，一排排放置整齐的画框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一片，宋云苒第一反应不是去看画，也不是去检查自己的身体，而是去捡手机。
她拿到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回复：【我喜欢这种手滑。】
等信息发送成功了，她这才观察起画室的情况。
当她抬眸，目光扫过画室的角落，身体猛然一震。
宋云苒爱画，她的画室建立于她十几岁的时候，她在这间画室里度过了无数时间。被宋夫人欺负后，因为腿伤受人白眼后，初入宋氏受到排挤之后……最开始的时候，画室是陷入低沉的她排解情绪的地方，后来这里也成了她分享成功的地方。
她把悲伤的快乐的情绪都在这里释放，这里是她灵魂寄放的地方之一。
她的画室角落放着一幅画，它被防尘布遮盖着，不漏一丝一毫，它不知道何时被画，被谁所画，它就像这个画室里最沉默的旁观者，静静地待在那里。
宋云苒无数次想掀开防尘布，却又每每退缩，冥冥之中，她有一种直觉，防尘布下的画中藏着她所惧怕的真实，以及，她丢失的某种重要之物。
此时，角落里的画被一个画框砸中，画布被拉扯着掉到了地上，露出了底下隐藏多日的真实。
画上的是一尾人鱼。
绝美的人鱼坐在泳池岸边，微低着头，注视着一池波光，她手臂撑地，鱼尾落在池水中，蓝色透明尾鳍如同丝滑薄纱漫洒其中。
池是熟悉的池，人鱼是熟悉的人鱼。
作者有话说：
感谢“闲云小野鹤”灌溉营养液x10，“微海星蓝”灌溉营养液x10，“一条咸鱼”灌溉营养液x2，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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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疑宋云苒觊觎自己的□□，用警惕的目光盯着对方,义正词严：“啥模？请容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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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了头,手指碾着围裙上的颜料，半晌,抬起头看一眼许珞。
不知道怎么回事，许珞感觉那一眼像是脱离了时间的束缚被无限放慢了，以至于她能清晰地看见那双眼中无声的落寞,而那层落寞在宋云苒不再发声转身离开之后又被加深了许多。
许珞张了张嘴,看着宋云苒离开的背影,那背影仿佛是颓然的,像一株植物失去了生机。
许珞的心脏被攫住,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难受。
宋云苒不开心，她也感觉难受。
挣扎着,挣扎着,在宋云苒即将脱离她的视野的前一秒,她飞快从床上跑下去,冲上去,趴在轮椅上的人的后背。
许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宋云苒也是。
她太单纯，并不知道宋云苒肚子里装的并不是心事，而是坏水。
许珞道：“你可以侮辱我！”
许珞：“……”
宋云苒侧了侧头，拿脸贴一下对方的脸，说：“如果珞珞强行要求的话……”她一副自己妥协了的模样，“那我只能勉为其难。”
宋云苒思索，然后拒绝：“我不想用钱玷污我们之间的关系。”
许珞将头扎得更深了两分，声音嗡嗡的：“比如我给你当模特之后，你给我发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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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恼怒了，“你就是想白嫖我！”
“商量”结束。
她克制着没有让自己的声音暴露自己，问：“怎么个商量法？”
脖颈一疼，宋云苒的呼吸乱了，但没有推开某个好似还在口欲期的宝宝，任对方咬着自己，嘴上故意逗着对方：“不行，我不能那样对你，珞珞。”
好在许珞没有透视眼，看不见。
“可以玷污的。”许珞不想让红包飞走，顺势一口咬在身前人的脖颈上，“请放心大胆地玷污我！”
许珞“卖”了自己一次，售价还算满意，也有让她不满意的，就是她忍着羞耻给人当了一回光溜溜模，结果宋云苒画完画好像并没有开心起来，或者有过开心，但只有短暂的一瞬，之后就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了。
宋云苒见身后贴着自己的那位说的话越来越离谱，终是没忍住，扬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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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多了一份重量，呼吸的热度燎过脖颈，宋云苒没有回头，但脸上哪有什么落寞，只有算计得逞的笑意。
她全身上下只有一条薄被裹着,羞耻感在她全身的血液中爆炸，她将头软软地抵在轮椅上的人的脖颈，深埋其中，以遮挡自己爆红的脸颊。
她的一只手无力垂下，纤细的手臂粉红粉红的，手指蜷了蜷，捏住身前人腰间的衣物一角：“也、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宋云苒忍着笑：“请相信我，我只是不想拿金钱侮辱你。”
宋云苒只是发现只要自己装作思虑过重的模样，就会得到善良的某人鱼的特别关心。唔，这一招特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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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珞一看她这样就觉得她心里真的有事。
没有强迫对方，怕伤害到对方，许珞好脾气地自己去了，还带去了录音笔，打算帮宋云苒录一份回来，这是许珞唯一所能想到的宠人的方法了。
踏进小课堂教室，许珞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熟人，很快她在靠窗的位置上找到了周渺，后者正趴在桌上睡觉。
她朝对方走去，坐到对方旁边。
从包里拿录音笔的时候笔脱手掉到了地上，许珞要去捡，却发现笔掉到了周渺的脚下，她试了一下没捡着，拍了拍周渺的手臂，喊她：“我的录音笔掉到你脚下了，往旁边挪一挪。”
周渺并非睡着了，只是闭着眼等讲师来，听到声音睁开眼瞧一眼许珞，脚抬了抬，又闭上。
许珞捡到了笔。
她第一次用这玩意儿，捣鼓了一下没弄明白，又拍周渺：“这个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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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渺被这一套组合掌法捶得有了点精神，没再趴着睡觉，问许珞：“拿它干嘛？”
许珞道：“给宋云苒录课。”
刚刚才精神了一点的周渺又变得恹恹的了。
许珞翻转录音笔寻找删除键，找了一会儿摸到了眉目，喜上眉梢。她一边捣鼓录音笔一边问周渺：“你找到跟你一起谈恋爱的对象了吗？”
一提这个话题周渺就想起了自己那无疾而终的告白，看一眼许珞，道：“我不参加这个活动了。”
许珞不惊讶，找恋爱对象找的是缘分，找不着只能等待。课堂那边也只是提议并非要求。
许珞说：“哦，那跟宋云苒一样，她也不参加。”
周渺心想废话，那么大一老婆，宋云苒当然不用参加。
许珞摸清了录音笔的全部功能，对它失去好奇，随意放到桌上，叹息：“宋云苒这两天好像有心事，不怎么开心，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起来呢？”
周渺：“……”
她看着许珞。
许珞注意到她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格外的长，摸摸脸：“干嘛这么看我？”
周渺面无表情：“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擅长往人心口上插刀子。”
两分钟内提宋云苒三次，这情敌的名字在许珞的嘴上办的是永久居住证吧？！
周渺现在一听到宋云苒的名字就恼火，前几天我送了许珞一箱子海鲜，结果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宋云苒的回礼——一份手写感谢信，宋云苒亲笔。
宋云苒在心里感谢周渺的馈赠，并把自己和许珞一起共享海鲜的情景详尽描述，连自己喜悦的心情都说了！
这特么有病！
周渺看到那封信后差点吐血三升，宋云苒的回信让她明白自己送的东西促成了人家的一段浪漫晚餐时光，她这是送殷勤不成，反而为他人做嫁衣，好气！
宋云苒老阴阳人了！
想到那封信，周渺脸上阴了不止一点半点，她看着许珞道：“你怎么没发现我也不开心？”
许珞还在想周渺说自己擅长插刀是啥意思，听到这话立刻放弃了思索，观察起周渺的脸色：“你不开心？”
说完立刻道，“那我请你吃饭吧。”
“嘶，不是……”周渺咋舌，“为啥宋云苒不开心你就苦思冥想为她纠结，我不开心你就拿一顿饭敷衍我？”
对于这一说法许珞不赞同了：“花钱的事怎么能叫敷衍呢？”
周渺：“……”
许珞露出一副“看来我们三观不合”的表情：“那你吃不吃我的饭嘛？”
周渺：“……吃。”
许珞睨她：“吃完记得开心起来。”
“……”周渺嘴角抽搐，“好呢，谢谢您。”
话落，许珞粲然一笑：“不谢，你还挺好哄。”
她说，“我也好哄，下次我不开心，你记得也请我吃饭啊。”
那明媚笑容犹如春日暖阳，和煦而不炽烈，周渺看得晃了眼，一句喜欢涌上心间——喜欢，她好喜欢这个人。
可是，不属于我。
周渺黯然将涌动的感情摁在心底。
小太阳课堂的讲师进来了，为调动教室里颓然的氛围，联动最新的活动，讲师让教室里听课的这群人编辑一条信息发给自己找到的恋爱对象，没有找到的可以发给自己。
周渺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存进了草稿箱。
草稿箱：【我喜欢你。】
许珞也拿出了手机，她没有恋爱对象，但也不想把信息发给自己，于是将信息发给了宋云苒，发的是：【手滑了，我并没有想要给你发信息。】
同一时间，正在别墅画室画画的宋云苒听到了手机“叮——”的一声，她拿到手机翻开信息箱，笑容爬上嘴角。
她看着那条信息几秒，正要回复，忽然感觉头部剧烈疼痛。
那疼痛来得又急又猛烈，即使是擅长忍耐的宋云苒也没维持住，手机砰然落地。
但疼痛只是一瞬间，一瞬间之后它消失了。
宋云苒皱眉，她一动不动感受了一下，察觉疼痛没有回来，她弯腰去捡地上的手机。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一瞬间的疼痛麻痹了她的身体，当她弯腰，竟一不小心摔倒了，砰——她撞上面前的画架。
画架倒地在杂物极多的画室引起了大动静，一排排放置整齐的画框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一片，宋云苒第一反应不是去看画，也不是去检查自己的身体，而是去捡手机。
她拿到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回复：【我喜欢这种手滑。】
等信息发送成功了，她这才观察起画室的情况。
当她抬眸，目光扫过画室的角落，身体猛然一震。
宋云苒爱画，她的画室建立于她十几岁的时候，她在这间画室里度过了无数时间。被宋夫人欺负后，因为腿伤受人白眼后，初入宋氏受到排挤之后……最开始的时候，画室是陷入低沉的她排解情绪的地方，后来这里也成了她分享成功的地方。
她把悲伤的快乐的情绪都在这里释放，这里是她灵魂寄放的地方之一。
她的画室角落放着一幅画，它被防尘布遮盖着，不漏一丝一毫，它不知道何时被画，被谁所画，它就像这个画室里最沉默的旁观者，静静地待在那里。
宋云苒无数次想掀开防尘布，却又每每退缩，冥冥之中，她有一种直觉，防尘布下的画中藏着她所惧怕的真实，以及，她丢失的某种重要之物。
此时，角落里的画被一个画框砸中，画布被拉扯着掉到了地上，露出了底下隐藏多日的真实。
画上的是一尾人鱼。
绝美的人鱼坐在泳池岸边，微低着头，注视着一池波光，她手臂撑地，鱼尾落在池水中，蓝色透明尾鳍如同丝滑薄纱漫洒其中。
池是熟悉的池，人鱼是熟悉的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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